野外趣闻|翻越昆仑
昆仑山在国人的印象里大概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们从小或多或少都听过龙脉的说法,而昆仑正是中国境内最大的那条。2023年11月22日,我们正在西藏出野外,一早起床就听到老师告诉我们,当天的任务是尝试翻越昆仑山的时候,我们心里既激动又紧张。
月色下的昆仑山
登山车队
吃过早饭,我们便上了车一路向南进发,这一路的地势愈发险峻。开始时,我们有说有笑,看看风景聊聊天,拍拍从车前跑过的野驴群,车里充斥着惊叹和欢乐。走着走着沟壑多了起来,向上的坡度也越来越抖,我们紧紧抓着扶手不吱声了。再到后来,看到前车在越过土包的时候剧烈颠簸差点翻车,我们直接失声尖叫,半天缓不过劲儿来,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意味在。
奔跑的野驴群
开着开着就有车掉队了,它的年龄和配置并不能支撑它走如此坑坑洼洼的山路,再往上一点儿,坡更陡了,其他越野车也再上不去了。中国人常说“来都来了”,很明显,我们丝毫不例外,更何况,谁能拒绝近在眼前的昆仑山呢。于是我们毫不犹豫地下了车开始步行登山。
爬雪地
山风凛冽,哪怕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也难免冻得瑟瑟发抖。师姐提议我们唱唱歌跟着节拍动一动取暖,于是我们打开手机,开始“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唱着唱着便有些喘不上气,我们才反应过来自己置身的是氧气稀薄的高原,只得又乖乖闭上了嘴安静走路。突然间,我们意识到了藏族同胞能歌善舞的原因,大概是最初的时候把这当作一种取暖方式,后来世代作为习惯流传下来了吧。
攀登昆仑山
遗憾的是,世事往往不会都是完满的,虽然我们卯足了劲想要翻过去,但无奈天气和地形实在太恶劣,连我们中最适应高原环境的土生土长的青海人也在攀登了两百米后上气不接下气。考虑到安全问题,我们虽有不甘但也只能放弃,让无人机代替我们看看山那边的景象。
下山途中,我们的情绪都很低落,似乎昆仑山也看出了我们的遗憾,想要弥补被自己任性拒绝的远方来客,它派来了一只野狼跟我们打招呼,这小东西叼着牦牛尾巴嗖地从我们车前窜了过去,带走了我们低沉的氛围。再往前开,我们还在草丛里见到了尘封不知多少年的牛角和动物尸骸,角的内芯早已完全风化至只剩一具空壳,尸骸也都风干扭曲,于是我想起一句话:这负载万物的大地,终成不毛的荒原。但再一想,不过是人类难以企及的地方,怎能就将其称为荒原呢?多少古老的族裔在这片土地里扎根、生长、繁衍,亿万年来生生不息呀!我们在这里停留的短短几个小时,刮得我们叫苦连天的风,又拥抱过多少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求生的不屈灵魂呢。
昆仑山上的孤狼
沿途的耗牛尸骸
于是最后,我想,虽然这次探索中我们并未到达自己想要抵达的地方,但也并不是没有收获的。我们拥抱了广阔的天地和绵延的雪山,接受了自然赠与我们的视觉盛宴,磨砺了地学生该有的吃苦耐劳品质。屈原说,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想这正是我们正在做的事。努力未必能抵达预期的终点,但过程才是我们最宝贵的经历,作为地学生,哪怕挡在面前的崇山峻岭再多,我们也始终走在探索真理的道路上。
昆仑山上的野耗牛
供稿:郭潇
初审:黄荣
审核:徐永怡
审核发布:孔晓慧
